佛系写文│撒土随缘│混乱邪恶阵营│在各个墙头暗中观察的杂食党│Disclaimer:他们一个都不属于我,我只拥有OOC

[TSN/ME]Antes tarde do que nunca(为时未晚)04

一句话预设:Eduardo来到了十年后世界。

Disclaimer:他们属于彼此,一切荣耀归于原作,一切ooc都是我的锅

前情回顾010203



正文


“上帝保佑,幸亏你在家。”

Dustin接过Eduardo手里的文件,舒了口气:“再迟一分钟我的助理就要没收摆在办公室里的BB8了,他觊觎我的大宝贝已经一整整年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

“你是该吃点教训,这么重要的文件居然忘在家里。”Eduardo笑着拍拍Dustin的肩膀,示意了一下电梯的方向,“那我先回去了。”

“不用那么急。”Dustin连忙拉住准备离开的Eduardo,“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公司吧。”

“下次吧,等你不忙的时候。”Eduardo局促地拉了拉棒球帽的帽檐——这是他向Dustin借的,谨慎一点总是好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碰巧就认得这张脸,在想好完美的理由之前,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拉到科学院为理论物理贡献研究样本。

“不要紧——”

Dustin热情地劝说好友——尽管Sean曾经私下向他建议,在他拿到DNA检测结果前,Eduardo的活动范围最好不要超出Dustin的控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连房门都不出,但Dustin会听Sean的屁话就怪了——直到被一通来电打断。



来电人是Sean,他只说了一句话:“Mark回来了。”

Dustin卡在喉咙里的“hello”使他看起来表情狰狞:“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行程提前结束,知道我来帕罗奥图,约我今晚去他家吃饭。”Sean一口气回答完,才说出了这通电话的目的:“不是什么大事,他早晚要回来的,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我就是通知一声,毕竟Eduardo在你家。”说到这Sean还开了个玩笑,“你是知道墨菲定律的吧?”

Dustin揪着自己短短的红发:“好吧,Wardo现在就在我旁边,在我公司……”

“我就说别让他随便出门……”Sean无语了几秒,反过来安慰Dustin:“算了,不会没那么巧的。”

挂断电话前,他补充了最后一句:“以及,DNA结果出来了,如果你想知道,他的确是Eduardo本人,如假包换。”



Dustin挂掉电话,完全无视了Sean的最后一句话。

事实上Sean是他们三人里唯一要求私下做DNA检测的——这可以理解,毕竟任谁也不能这么轻易地相信时空穿越这种解释——但是对Dustin和Chris来说,在看到那个柔软的棕发青年笑起来的第一眼,他们就不再有任何怀疑:那就是他们的Eduardo。

至于他经历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来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站在这,安然无恙。



Dustin正想告诉Eduardo关于Mark回来的消息,又一通电话响起。

他本想置之不理,如果他没看到来电显示的话。



Dustin心虚地接起电话:“M、Mark?”



Eduardo听到这个名字,瞳孔有一瞬间放大。他想走近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不是绅士应该有的行为,他的教养阻止了他的脚步。

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Dustin抖着手结束通话。



Dustin绝望地看着眼前电梯指示灯缓缓上升的楼层,发出一声哀嚎:“我恨墨菲!”

“什么?”Eduardo问。

“Mark就在楼下……不,他已经上来了!”

Eduardo反应很快,他指了指安全通道,对Dustin做了个回见的手势:“我走楼梯。”



Mark走出电梯时差点一头撞上Dustin,他连忙护好笔记本,稳住手上拎的咖啡。

Dustin按下疯狂跳动的小心脏——Eduardo前脚才走进安全通道。

“你傻站在这干吗?”Mark犀利的眼神一扫而过。

Dustin冷汗都要出来了,他快速瞥了一眼徐徐关上的安全门,忙不慌上前接过Mark的咖啡:“哈、哈哈,麻烦你了每次过来都带咖啡。”

Mark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脸色……”怎么像见了鬼一样?



Eduardo站在安全门后面,从门上的小玻璃窗可以看到Mark侧着身子的背影。那头永远不服贴的卷毛随着主人的动作一翘一翘,他几乎可以回想起那些借宿在柯克兰的夜晚,他在Mark专心编程或者写论文时,恶作剧地把十指插入那头打着卷的蓬松头发里的手感。

Dustin不知道和Mark说了什么,他们准备离开了,Eduardo吐出一口气。

结果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就呛了回去,Mark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过身往这边走来,Eduardo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已经飞快转身贴到门后面的墙上,事后他无比感激自己的直觉。



安全门被一把推开——



Dustin艰难地咽下滚到嗓子眼的尖叫:“Mark?”



Mark也很疑惑,他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来查看这个安全通道,好像有什么在冥冥之中驱使着他这么做。他无法解释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动,但直觉里的某种东西又让他不愿放手,动作一时间停在了那。

一门之隔的地方,Eduardo僵硬地盯着离他鼻尖只有数英寸的玻璃窗,Mark只要稍微抬下头——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Dustin揽住Mark,坚定地把他拖走。



大门随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合上,谈话声一并关在了门后。

Eduardo狠狠吐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抹了抹脸快速往楼下走去。



Eduardo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是的,卫衣,尽管他的众多标签里有一条就是“穿Prada的男恶魔”,但他总不会在戴个棒球帽的情况下还坚持搭配定制西服和牛津鞋——在街上游荡了一会,不想马上回Dustin家,就随便挑了个方向往前走。



“Shit!”

Eduardo仰起脸看了看天色,方才还晴朗的天空转眼乌云密布,街上已经开始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眼看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行人们纷纷打起伞,快步离去。

Eduardo把卫衣的帽子也戴上,低着头往Dustin家的方向跑去,但他在不知不觉中走得太远了,光靠两条腿根本来不及。

大雨转瞬倾盆。

Eduardo深切反思,帕罗奥图是不是天生和他不对头,不然为什么每次来都要淋雨,要知道整个加州的年均降水量还不到500毫米。



前方拐角处挂着‘诺丁山’木牌的咖啡馆拯救了他。

Eduardo拉开门,叮铃晃动的风铃让趴在吧台里的年轻姑娘抬起头。

他走到吧台前,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那姑娘连忙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我想你需要这个。”

“谢谢,你真贴心。”Eduardo接过纸巾,摘下两顶帽子,湿漉漉的刘海软软地搭在额头上,衬着宽大的海军蓝条纹卫衣和牛仔裤让他看起来像个大一新生。

“巴西人?”姑娘拖着腮问。

Eduardo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我是美国人,不过我的确来自巴西。抱歉,你是怎么……”

姑娘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的口音,一般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我的耳朵特别敏感。”她打了个响指,“要试试我们的单品咖啡吗?我发誓这会是你在美国喝过最正宗的巴西咖啡。”

Eduardo学着她的样子耸了耸肩,“反正我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他抽出一张纸钞放到吧台上,“剩下的当做小费。”

她冲他挑挑眉,用特制的勺子取出装在铁制密封罐里的咖啡豆放入研磨机:“我们使用的是专门从巴西南部庄园进口的波旁豆,人工种植,自家烘培,每七天换一批熟豆,确保客人们喝进嘴里的都是最佳风味。”

等机器停止运作,她用热水预热了一下器具,滤杯放在三角壶上,将滤纸铺进滤杯,把研磨得十分细腻的咖啡粉倒平在滤纸上,热水注入细嘴壶闷蒸30秒,待粉末充分浸润后缓缓将热水以顺时针方向注入滤杯。

萃取完毕后,她拿起三角壶,手工咖啡呈直线注入一只薄壁陶艺杯,垫着杯碟推到Eduardo面前:“您的咖啡。”

等Eduardo接过杯子,她犹豫地看了看他的脸:“抱歉,请别误会,但是我觉得你看着有点眼熟。”

Eduardo眼神闪了闪,他指指左边的红砖墙,上面挂着留言板、一串串的空气凤梨和夏加尔的《新娘》,墙角还摆着一书架的旅游书籍:“这里叫‘诺丁山’,因为茱莉亚罗伯茨那部电影?”

姑娘一听立刻笑了起来,“好多客人都问过这个,没错,我们老板是这部电影的狂热粉丝。也许你不信,那幅画是真迹,老板以三倍市价从一个日本收藏家手里买回来的。”

Eduardo没有很在意,这种说法是多数店家会用的一种营销手段——如果是真迹怎么可能一点防盗措施都没有就大喇喇地摆在一家咖啡馆里——但他还是仔细欣赏了一下这副临摹得十分到位的仿品。

“你知道吗。”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里为这久违的熟悉味道赞了一句正宗,“我曾经也想过开一家诺丁山主题咖啡馆。”



那是在Mark与Erica分手搞出Facemash的前一天,Dustin抱着鲑鱼玩偶在床上打滚:“Mark!你不能再这样了,我们的电影之夜已经因为你的约会推迟两周了。”

“容我提醒一句,上周五你为了追那个拉拉队女孩在她宿舍外面等到半夜两点,而她当时去和四分卫跳舞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我不去约会我们的电影之夜也会泡汤。”

Dustin气得肝疼,他把玩偶在床上甩得啪啪作响:“反正我们三个都为了今晚把时间空出来了,就差你一个了。”他转头眼巴巴看着Eduardo试图寻求支持:“是吧Wardo,你还推了投资协会的派对。”

Mark的目光立刻转向Eduardo。

“呃……但是,如果Mark已经和Erica有约了的话……”

“没有。”Mark快速打断他,“我今晚没有约会。”

“Yes!”Dustin挥拳庆祝,“我去找中餐厅的外卖电话。”



前三次电影之夜分别由H33的三位原住民挑选电影,公平起见,这次轮到Eduardo决定观影主题。

Eduardo不想再看到举着激光剑的绝地武士们,于是他选择到Chris的收藏里找碟片。

“《诺丁山》?”Mark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Chris举起酒瓶:“Nice choice。”

Dustin只要电影之夜能顺利进行,看什么他都能接受:“没有莱娅公主有薇薇安也不错。”(注:薇薇安是茱莉亚罗伯茨在《风月俏佳人》里的角色名。)



电影开始没多久Mark就控制不住刻薄的评价:“她到底是为什么吻一个才见面不到半小时的男人?因为那个关于杏子和蜂蜜的糟糕透顶的笑话?”

“因为一见钟情。”Chris说。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Mark还是耿耿于怀。

“可是一见钟情本来就不讲道理呀。”Eduardo抢在Dustin爆发之前开口,以免Mark毁了Dustin心中的完美电影之夜,“就像我在AEPi派对第一眼就决定和你交朋友。”

Chris往嘴里塞了口煎饺,懒得提醒这两个像南北磁极一样对视的傻瓜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Mark没再说过一句话,枕着Eduardo的肚子默默看完了整部电影。

Dustin在心里给Eduardo点了无数个赞。



“如果毕业进不了华尔街,我就去开一家旅游书店。”Eduardo看着结局里终成眷属的两个人感叹。

这就像一个关键句开启了Mark的音响:“然后等一个红遍全球的好莱坞女演员光顾?这个理想实现的可能性还不如在学校图书馆做爱。恕我直言,旅游书店在美国大概活不过半年,而且你一个暑假赚了30万美元,怎么可能进不了华尔街。”

Eduardo顺着Mark的话想了一下,很随便地决定那就开咖啡馆好了。巴西咖啡闻名全世界,他有种族优势,而且咖啡馆也可以卖旅游书:“这还省了去买咖啡再洒到人家身上的功夫。”



最后一口咖啡喝完,Eduardo放下杯子:“我得说,这的确是我喝过最正宗的巴西咖啡。”

姑娘得意地扬扬眉:“谢谢夸奖,老板专门找了一位巴西裔夫人调教了我一个月才泡出这个味,看来努力没白费。”

Eduardo觉得这姑娘可真话唠。

她还没停,眼珠一转,拍手说:“我终于知道你哪里眼熟了,你的眼睛和那位夫人长得很像,你们巴西裔的眼睛简直会说话,顺便一说,和茱莉亚罗伯茨长得也蛮像的。”

原来不是在新闻上看到的,Eduardo暗暗松了口气,他看了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决定起身告辞。

“要不要在留言板上留个言?”姑娘已经殷勤地把笔和贴纸递了过来,Eduardo当然不会拒绝,随便写了句赞美上去。



他双手插着卫衣口袋走在路上,离开室内后身体开始发冷,这可不是好兆头,他应该赶快回去洗个热水澡,但整个人却提不起劲来。

被那杯咖啡勾起的不只是哈佛时的回忆,还有圣保罗的阳光和迈阿密的海滩。

他想家了。



回到住处,Eduardo脱下湿掉的衣服,手机“啪嗒”从口袋里掉了下来。

他弯腰捡起手机,犹豫了一会,慢慢在屏幕上摁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沉默地等待着。

听筒里传来座机话筒被拿起的机械声。

“喂?”一个厚重低沉的男声,尽管苍老了许多,但Eduardo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声音。

听到那头没人说话,那边又叫了几次:“喂?这里是Saverin公馆。”

Eduardo的呼吸开始不稳,他张了张嘴,几次想喊出“Pai”又停了下来。

他挂断了电话。

自己之前的决定的确太任性了,Eduardo想,他要和Dustin他们商量一下,先和哥哥们见面,然后他就回家。



刚想到Dustin,Dustin就打电话过来了:“谢天谢地Mark终于走了,你回家了吗?”

“Yep。”

“那就好,抱歉Wardo,我这边出了点问题,今晚要通宵加班,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Come on,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Eduardo有点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差了十年的关系,Dustin现在对他有一种不必要的老母鸡心态。“你好好工作吧,不用担心我。”

“好吧。”Dustin又强调了一遍,“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或者Sean。”



Eduardo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心里真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事要打扰到加班的朋友,他是说,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不是吗。

结果转眼他就被打脸了。

发烧而已,Eduardo对自己说,吃点药就解决了。

他撑着疼痛发胀的脑袋翻出阿司匹林合水吞下去,连晚饭都懒得吃就滚到被窝里去了。



Eduardo是被一阵激烈的砸门声唤醒的。

他迷茫地盯着天花板,迟钝地眨了眨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梦里听到的不是打雷声。

就这一会功夫,砸门声里又混合了刺耳的门铃声。

“见鬼了!什么人?”Eduardo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实际上嗓音是细细弱弱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阿司匹林似乎完全没起作用,一觉醒来他感觉自己比之前更糟糕了。

Eduardo强撑起身体,晕沉沉地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

但是,该死的,他两眼发花,门口的光线又太暗了,根本看不清人。

“是谁?”他嘶哑着嗓子问道。

震耳欲聋的声音停了下来。

“你有事吗。”Eduardo捂住喉咙,他的嗓子太疼了,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快递,请开下门好吗。”

Eduardo难受极了,他只想快点躺回床上,没多想就拉开了门。



没有快递。

门外只有一个喘着粗气、满身狼狈的Mark。



“Wardo?”他赤红着眼,表情可怕,声音却极轻极柔,好像生怕惊醒一个美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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